沁园春 其二

安稳閒房,仗尔平生,寝兴载司。记窗横窥月,情柔似水,屏遮听雨,鬓改成丝。金尽低颜,玉存暖老,渐近横陈嚼蜡时。吾衰矣,但摸棱不管,趺坐偏宜。一杯酌尔休辞。想此夕殷勤也合知。笑放怀物外,年年梦蝶,求官何处,日日支龟。早起虽慵,春来更健,睡法希夷好护持。宁须羡,设沈香八尺,花下频移。

况苏州钟

九府雄剧地,命举廉能吏。公乃得苏州,乘傅其往莅。赋重役苦繁,豪猾踞奸利。衔尾请画诺,徉若不省视。三日召庭诘,贯盈立捶毙。旋复蠲烦苛,条教釐次第。搏击乳虎威,喔咻慈乌意。募佃官民田,减额第一义。荒赈济农仓,馀充杂办费。粮马三十年,死者补以继。棕布七百疋,阔者抱以诣。设法为之防,立簿为之记。公以吏起家,故习知吏事。读书多奚为,善规自全计。驿骚纠过客,横暴抗中使。巡方长揖之,拜跪斥往例。诗献除新衔,礼恭报故谊。中丞诸善政,协力受委寄。诏许得上书,动与朝廷议。上惟遂所请,下各行其志。凡辖县有七,百万生灵系。道在手制人,而不受人制。权轻民斯玩,法密政斯弊。即遇古循良,无能奏一技。神驹责千里,先请宽鞭辔。

仇鸾

年少嗣侯掌戎政,平生八佩将军印。贻厥之力能读书,文故要钱武惜命。马市开后丑跳梁,蚁穿蜂拥隳边墙。朝易马去暮突入,夺马转夺军衣粮。谁为此议罪祸始,鸾也乃授俺答指。箭纛小信盟家奴,金币阴谋结义子。僭拟垂舆赫道旁,一鹅白金三两强。恣睢抑买皇亲第,骄蹇平吞麦福庄。铁浮图来风雨急,尾追追不及。誇张斩获捷书闻,橐驼十匹首五级。百戏横陈歌舞酣,新鬼故鬼环营泣。通寇事发帝命申,促牧符敕疽轮囷。天何不赊一日死,吾戴吾头全其身。持斧斸孔大仓卒,悔召卧后红鬃人。

招张子佩琚

世儒谈六经,孔子手删正。安知口所读,皆属康成定。念昔诸大师,鞠躬守残剩。微公集厥成,吾道何由径。众流汇北海,乃洗秦灰净。师法千年来,儒者各涵咏。未闻道学名,自见忠孝竞。程朱应运生,力能剖其孕。格致岂冥悟,祖周实郊郑。俗士不读书,取便谈性命。开卷不识字,何缘见孔孟。颓波及前明,儒号多佛性。季世略稽古,小悟非大醒。绝学兴皇朝,谈经一何盛。顾阎实开宗,醇博亦莫更。后起复宏畅,贾孔妒且敬。近来经韵翁,照古有全镜。帝遣明六书,群头莫敢诤。更得卢王辈,精识邈乎夐。顾惟十数公,烂诵不计乘。其于汉前籍,字字经鞫證。精能固殊尤,细心亦天性。直耸高密堂,上与日月并。我无能为役,自觉此身剩。思傍先人墙,操戈助攻并。诸老启旌门,后至许同盟。逝将及今去,神血几何凝。眷言念我友,短小悍而横。招君执桴来,助我鼓声劲。无为百年内,龌龊守贫病。

自题变法条议后

《六典》《周官》炳揭橥,輶轩绝域更蒐书。中西政法原同贯,始信荆公太阔疏。锲舟瞀论陋儒冠,属草奇觚急就难。纵是屈平能制法,却愁腾怨到椒兰。党狱纷纷士气伤,秋荼禁网到文章。兰陵祭酒?门久,犹有新书法后王。午贯姑榆战教宗,漫天飞旝苦连烽。杀机金父终当尽,要看潜霆起蛰龙。

八月九日南郊闲步

出郭皆秋色,寻途荻苇边。晚潮寒带雨,孤塔迥凌烟。樵爨荒榛辟,犁锄废垒穿。拟沽村店酒,生计足渔佃。信见边防固,军资必豫储。荒滩屯士马,远海蹑龙鱼。机仿法郎造,民疑巢燧居。侧闻消寇警,寰宇运舟车。

题徐庆超春波洗砚图

楼船横海纪殊勋,缓带轻裘又见君。一片绿波朝涤砚,满堂红烛夜论文。传来去病真无敌,写入丹青更不群。燕颔虎头奇相在,凌烟褒鄂漫风云。枌社曾闻细柳开,弓刀千骑肃春雷。雅歌自有投壶兴,胜算非徒聚米才。鲸浪早从闽海靖,豹幢重指越山来。右军书法传曹霸,手写兰亭日几回。

赠李研斋先生

先朝文物尽,今日见遗民。冰雪双蓬鬓,乾坤一葛巾。天心难厌乱,蜀道已通秦。百口闻犹在,谁怜乞米人。天问楼中客,问天天岂嗔。雪埋阳羡棹,花梦锦官春。世法穷逾拙,文章老更神。读君新著述,肯作剧秦人。

书感再次幼春韵六首

迢迢赤县在天涯,祸结兵连事可嗟。易水无人收战骨,蓟门到处建军牙。关开幽谷迎仙仗,冰合河源滞使槎。惆怅瀛台西苑里,胡儿碧眼坐吹笳。落日边城画角鸣,风声鹤唳总堪惊。松花江上多胡骑,木叶山头少汉兵。王气未应长白尽,夕烽偏傍邑娄明。宗臣殉国人皆惜,遥望辽阳感慨生。东顾愁无拨乱才,兵尘浩浩暗登莱。楼船已据田横岛,士马空屯单父台。天子远巡关内去,将军新向兖州来。本初部下多骁杰,办贼虽能恐见猜。八骏西行异浪游,流离琐尾咏旄丘。铜驼索靖言终验,豆粥公孙意未酬。龙武兵强应可恃,凤池人去最堪愁。不知傅说骑箕后,谁与殷宗更作舟。鲸吞虎据势纵横,置酒燕台结弟兄。满目旌麾争略地,何时铙吹报收京。武昌未见来陶侃,河北先传失杲卿。底事闻鸡刘越石?枕戈江上饱吴粳。西巡扈从尽鹓鸾,谁念舆图窄与宽?秦法变更由卫鞅,齐宗兴复望田单。君臣尝胆天应悯,玉帛和戎事大难。后顾茫茫堪痛哭,不须更听雍门弹。

三十五岁初度

令名殊不果,三十又过五。已孤轻岁月,弃掷那足数。少壮等戏剧,熟思极无取。从今脱皮肤,真实聊自补。结习患难尽,术业且莽卤。妄怀当世意,侧睨穷宙宇。百年戎狄运,天道未有处。小须会事发,收拾入年谱。吾知讵有涯,怀哉《养生主》。

徐进斋观察属题李北海古诗十九首墨迹

干将莫邪难争锋,自言此书与卢鸿。由来文选是家学,父子授受善与邕。愿为鸣鹤殊鸿鹄,谁见香象追飞龙。世间石刻已稀有,朱阑麻纸垂奇踪。吾闻尧章论书法,以行为真非专工。孟坚复引狂为戒,欹斜流弊妨童蒙。谛观字里极骏逸,超凡绝迹元难从。道州猿叟主端直,独至江夏终推崇。平生颇疑古欺我,颜柳以外皆瞍矇。重姿重骨任交诟,千金宝秘归徐公。

见兼翁与人论书语,有会而作

作书拙胜巧,艺诣君已至。临池数十年,得此良匪易。昌黎讥右军,数纸趁姿媚。其辞虽近讦,砭俗有深意。岂惟书法然,馀技皆此类。对画赏形似,小儿见无二。后山论诗文,流传十六字。名言垂不刊,钝根敢拟议。即如倚声家,绮障亦渐忌。标举拙重大,洗湔脂粉腻。巧拙可两忘,淳醨自然异。君才奄众长,高处争位置。一一窥精微,了了识趋避。沆瀣窃欲同,葑菲谅无弃。

善卷洞两老人

善卷洞里来两客,一是江南一江北。江南先生胖而红,江北先生瘦而黑。胖者气如虹,大腹便便坐似钟。白须萧飒飘满脸,有如黄山山上蒲团松。瘦者削如鹄,老骨嶙峋根根出。白眉两道垂过眼,有如苍岩藤蔓吹寒绿。两客有奇好,两客皆要妙。一客钳默对境心目空,一客冒躁对景乱狂叫。乱狂叫,惊九垓,惊动善卷老人上方来,笑此两客真是劳莱与哈台。一太过,一不及,太过不及两可惜。若能添我人一个,我能为汝施法力。胖者减去十之三,瘦者加上十之七。截长补短成双璧。他年寒洞肯同来,聊成好友称三益,风雨名山话晨夕。胖者俯首,瘦者拍手。胖者悄,瘦者笑。

哭华若溪君四首

老辈风流匪所思,那堪回首去年时。看花每许随藜杖,咏月曾教和竹枝。尘海自怜知我少,异乡宁悔识公迟。先生今主芙蓉去,从此天涯更属谁。箕尾流光照大荒,风骚无主我心伤。立名不朽畴人传,遗世应游帝子乡。书法空怀苏玉局,画宗竟失米襄阳。春来绿遍鹅湖水,归去魂当化鹤翔。前宵梦别话相亲,千里归魂幻作真。湖海游踪成泡影,屋梁落月想丰神。过江名士无余子,故国青山失主人。剩有百株桃李树,森森新绿凤城春。莫讥陶令赋闲情,若个旗亭著艳名。南国无人能拔帜,北方有女自倾城。白头红粉称双绝,剑胆琴心证一生。今日春明门畔月,婵娟不似旧时清。

浮生杂咏八十首 其八

九官浓眉工作剧,八官梨涡常弄娇。青梅竹马旧游侣,一别人天几市朝。山居新语曲江篇。挹秀华亭旧有缘。他日幸同侨寓传。附骥濩落愧前贤。立宪变法庸有济,桔梗豨苓线为帝。改良文学新青年,五四运动排浊世。春水繁星蕙的风,凌波女神来自东。凤皇涅槃诗道变,四声平仄莫为功。虞初九百有可观,烟粉灵怪纷烂漫。刻划妍媸臣能为,欲将小说干天官。西京弟子有师法,东京游士无定师。栖栖遑遑四寒暑,朽木不雕成支离。为译新书盲乐师,贤兄振笔未疗饥。我来为制六丁厄,犹忆仓皇扑火时。卜居欲依孟母宅,岂知身入狮子林。曾左功名出新样,隔墙有耳不能禁。书剑飘零铩羽归,不知与世孰依伟。小楼一角成高隐,回首前尘百事非。诚信未孚难组稿,山川间阻罕同声。幸有工场旧文侣,狐鸣篝火亦成军。知堂老人发潜德,论文忽许钟谭袁。桐城谬种惊避席,选学妖孽丧其元。

读倾盖集枨触劫中所感二首

大夜希声何处寻,相逢倾盖感知音。纵教妖雉亡千祀,自有灵犀烛九阴。六合鸾枭中散泪,三春风雨少陵心。笑他修五凤楼手,输与诗囚拥鼻吟。澒洞忧来不自禁,且凭坎坎佐高吟。冲风断雁鸣诗胆,染梦斜阳酿酒心。书法犹存尼父笔,刀光渐逼广陵琴。千秋正气风骚骨,堕绪茫茫尚可寻。

桂公塘

《桂公塘》,现代短篇历史小说集,郑振铎著,1936年商务印书馆初版。得名于南宋文天祥散文《指南录后序》中“坐桂公塘土围中,骑数千过其门,几落贼手死”一句。该书收集了作者30年代中期以郭源新笔名发表的三部短篇历史小说:《桂公塘》、《黄公俊之最后》、《毁灭》。《桂公塘》写的是南宋末年文天祥赴元讲和被扣押,后设法逃脱,辗转数处终于暂时脱险的故事,基本遵循了《指南录后序》的内容。《黄公俊之最后》写的是清朝时期,太平军将领黄公俊被俘后慷慨大义,得知天京陷落,李秀成被捕后凛然正气,拒绝变节,从容赴死的故事。《毁灭》写的是南明弘光小朝廷崩溃前夕,权臣阮大铖四处奔走托计,希望委曲求全,却不料南京城百姓在小朝廷君臣狼狈撤离之际愤怒地声讨卖国者,火烧了马士英和他的家,他家里的所有珍宝古玩毁于一旦。

八月之光

美国作家威廉·福克纳的长篇小说。1932年出版。包括两个故事。农村姑娘莉娜·格劳夫与洛卡斯·柏奇相爱而受孕,到杰弗生镇来找柏奇,天真地指望和他结婚。她在镇里遇见老实厚道的青年工人拜伦·班奇。班奇了解到莉娜的遭遇,把她暂时安顿下来,然后设法找到了柏奇。不料柏奇又丢下莉娜逃走。班奇看到已经分娩的莉娜,不禁爱上了她。一个月以后,两个人搭上马车,离开了杰弗生。这是一个结局光明的故事,反映了作者厌恶资本主义文明、“返朴归真”的思想。与此相对立的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残忍而又悲惨的故事。就在莉娜到杰弗生镇来寻找情人的8月, 流浪汉乔·克里斯麦斯杀死了他的情人,白人老小姐勃登,然后放火灭迹,逃跑途中被人抓住给打死。原来克里斯麦斯是个私生子,而且血管里流着黑人的血液。他出生后不久就被憎恶黑人的外祖父弃置在保育院的大门前。他5岁的时候偶然窥见女厨师的隐私,因此被诬告为黑白混血儿而被赶出保育院。从此以后他就开始了流浪生活,犯下一系列罪行。克里斯麦斯不幸而罪恶的一生本来是种族主义造成的恶果,但福克纳迴避了社会原因,而单纯从生理遗传方面去寻找犯罪的根由。他认为克里斯麦斯的血液里遗传有野蛮残暴的基因,他的命运是注定了的。

艾蕾

《艾蕾》是法国作家司汤达创作的短篇小说,出自《意大利遗事》。《艾蕾》是一出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。贵族小姐艾蕾与“强盗”尤拉相爱,遭到父兄的极力反对。不幸在一次战斗中,她的兄弟死于尤拉刀下。伤心欲绝的父母为斩断她与尤拉的情丝,把她送进修道院;而尤拉攻打修道院失败,为了逃避追究,远走他乡,失去了联系。在与情人生离死别,身处恶劣环境,十分痛苦的情况下,艾蕾自甘堕落,先花费重金贿赂,当上了修道院长,后失身于道貌岸然的主教。最后,因怀孕事发,被判重刑。当她听说尤拉率人前来解救她的消息时,留下一封长信,自杀身亡。这篇名作通过艾蕾这个大家闺秀的不幸遭遇,深刻地揭示出,封建的门第观念是扼杀青年人幸福的凶手;伪善的教会,修道院是使人堕落的根源。

马丁·帕兹

太阳落山了,落在科迪勒拉雪山峰颠那边;但是,秘鲁的美好天空,透过近似透明的夜幕,还可见几缕散乱但稳定的光线,空气都浸润着弱光带来的清新,让人在这炎热的低纬度地区呼吸这清凉空气。这个时候,是人们可以过欧式生活的时间,可以设法到阳台外透透气以利健康;一个架起的金属屋顶,把阳光和大地隔开,挡住了太阳光通过,让人在它下面休息,以恢复体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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