宿刘家园子苏孝廉懋斿过话是夕有兵信且值雷雨大作与懋斿同赋

浪传兵气到藤萝,
长者仍携枕簟过。
万事酒边增磊砢,
一镫林外忽江河。
交论颍汝英雄见,
诗话源流正变多。
欲问妙香行乐否,
樱挑落尽奈春何。


最后修改于2024-11-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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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嘲

昨叨地富反坏右,今享肉烟蛋豆糖。驴背寻驴曾万里,梦中说梦已千场。补天共比通灵玉,画虎人呼告朔羊。盼到百花生日到,一春又可为花忙。

—— 聂绀弩

题黄黑尼画莲花掌图

爸爸画画笔一枝,黑妮曳作竹马骑。一朝打马纸上过,马迹变作黑猫咪。忽而又画莲花掌,家中奇卉久真赏。口吮笔尖墨满唇,膝移椅上先钝响。错错落落纸上影,绰绰约约盆中景。盆中自比纸上青,纸上何如盆中冷。莲花掌非寻常物,仙掌若仙莲掌佛。错教佛物栩栩仙,风雨忽来鬼夜哭。黑蛮黑妮两兄妹,兄才八岁妹五岁。不知胸中何所思,但觉画里有诗味。安得糕糖千百斤,给我黄家兄妹分。他日大成何疑问,此时作画太苦辛。

—— 聂绀弩

答钟书

五十便死谁高适,七十行吟未及时。气质与诗竞粗犷,遭逢于我未离奇。老怀一刻如能遣,生面六经匪所思。我以我诗行我法,不为人弟不为师。

—— 聂绀弩

雪峰以诗见勖依韵奉答二首 其一

新题材更新思想,新语言兼新感情。君每言之何切切,我能为此肯惺惺。人逢寻壑常孤往,船到穿桥自直行。他日吾诗光景好,雪峰高耸大河横。

—— 聂绀弩

雪峰以诗见勖依韵奉答二首 其二

丁香花下读君诗,红在篇章紫在枝。我本黔驴无武技,君之塞马有归时。在山凭定三分鼎,出水才看两脚泥。最解庄生齐物论,无非物论本非齐。

—— 聂绀弩

诗人节吊屈原题永玉画天问篇

屈原清醒敢问天,千百年来一人焉。风雨雷霆都不怕,自称臣是水中仙。我曾梦非天所宠,夜深不敢仰天眠。前怕狼,后怕虎,怕灶无烟锅无煮。怕无首领入先茔,怕累一妻和两女。自笑梦胆空如鼠,醒逢天晴好端午。诗人济济献诗黍,我亦随之倾肺腑。灵均灵均君何许。

—— 聂绀弩

过严子陵滩

一领羊裘一钓竿,浪花飞溅子陵滩。昔日朋友今日帝,你占朝廷我占山。此地鱼龙多寂寞,何年宫阙不高寒。苍苍云树泱泱水,留个先生最好看。

—— 聂绀弩

慎之来函论老与画甚辟赋此答之

四十岁人该杀头,意谓世多老混蛋。如老不死定为贼,百年谁有两头半?画家学诗理或然,诗可使画脱庸暗。天下恶诗岂少哉,学诗亦反被诗乱。真理每在偏激中,不过正则枉难办。吾今欲辨已忘言,而所言者皆河汉。

—— 聂绀弩

水浒人物之林冲题壁

家有姣妻匹夫死,世无好友百身戕。男儿脸刻黄金印,一笑心轻白虎堂。高太尉头耿魂梦,酒葫芦颈系花枪。天寒岁暮归何处,涌血成诗喷土墙。

—— 聂绀弩

以《天亮了》赠肖力见赠韵

考玉羞谈高与荆,他人串戏我观灯。封神上将龙须虎,水浒外臣天酒星。死所何方春水皱,生还遂了泰山轻。此书十几年前著,不得其平剑尚鸣。

—— 聂绀弩

赠伍禾二首 其一

此生还可几盘棋,此语宁真老至悲。天下斯人乃斯疾,人间心病要心医。相逢每想千年聚,持赠恨无万首诗。你我平生何所信,列宁主义马恩斯。

—— 聂绀弩

华清池

少女玩过又赐死,居然多情圣天子。长生殿同长恨歌,不及华清一勺水。华清池水今尚温,书已封建鬼道理。我见华清感更深,中有马嵬陈玄礼。

—— 聂绀弩